第七十二章 云若风挨打-《独宠侯门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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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咱家把这敢冲撞郡主的混小子绑起来。”

    迈进水月居的大门就听见德公公因为愤怒而愈发尖锐的嗓声,云景天的心里咯噔一下往下觉,他下意识的往前方望过去,就见几个内侍在德公公的命令之下一拥而上,而间中,有个小身板不停的挣扎并愤怒的叫嚣:“谁敢绑我?你们这些死奴才,我要扒了你们的皮!”

    听得这熟悉的小嗓门,云景天脑门就是轰的一声响,这小祖宗,连他都不敢得罪皇上跟前的红人德公公,他可好,竟然指着德公公的鼻孔骂,他迈开大步几乎是小跑着奔至德公公的面前,想也没想的扬手就给了兀自叫嚣个不停的云若风一巴掌,被打了一巴掌的云若风马上闭了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回过神来哇的放声大哭道:“爹,您为什么要打我?这死——”

    他话不曾说话,云景天抬手又是一巴掌,并沉了脸斥道:“还不闭嘴,公公面前岂容你放肆。”

    虽说他平日里很宠爱这唯一的嫡子,可是在自个的前程面前,当然还是前程重要。

    连着被打了两巴掌的云若风看清自个爹黑如锅底的脸色,哪里还敢吭声,只是心里太过委屈,又不敢放开声哭,只能一抽一抽的掉眼泪,他便是再糊涂此时也明白过来,连自个爹都不敢得罪的人,怕是大有来头,爹向来疼爱他,今天却一连打了他两巴掌,若是再不听爹的话闭嘴,只怕会有更重的惩罚等着他。

    他闭了嘴不敢吭声,一直阴沉着脸的德公公似笑非笑的看着云景天,嘴角勾了抹讥诮道:“侯爷可真是‘教导有方’,另公子当着咱家的面竟然也敢诅咒郡主,看来咱家还得回宫禀明皇上,在这侯府,咱家保护不了郡主。”

    听得德公公那明显讽刺和不无威胁的话语,云景天额门就爬了汗出来,他忙腆着脸赔笑道:“公公息怒,风儿他一时莽撞冲撞了公公您,请公公念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公公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说完他转头看着云若风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公公赔罪。”

    被呵斥的云若风虽满心的不甘愿,到底还是惧怕云景天的眼神,低了头道:“公公恕罪,我再也不敢了。”

    德公公却是侧着身子避过,淡淡道:“小公子可是千金之体,咱家一介奴才岂敢生受,侯爷,郡主如今本来就在危急关头,小公子还诅咒郡主早日升天,若然郡主真有什么意外,咱家可担不起这责,自会禀明小公子今日之言,咱家还要去照顾郡主,劳侯爷带着小公子出去。”

    这明显就是送客了,在自个的府上被个太监不留情面的赶出去,这滋味当真是不好受,偏偏他还不能说,谁让这公公是皇上吩咐留下来照顾自个女儿的呢!

    又想着德公公这番话,分明在告诉他,若是愫丫头安然醒了这事算是揭过去了,但若是愫丫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风儿诅咒愫丫头的事他一定会禀报皇上,以皇上如今对愫丫头的宠爱,若是知道风儿居然诅咒愫丫头,只怕——

    想到这里他心口就是一紧,有心再想说上两句好话,却见德公公已然转了头往厢房的方向行去,他便只得带着云若风往院门口方向行去,刚行至院门口,就听见德公公的声音传了过来:“往后若再敢让闲杂人进来冲撞郡主,咱家就剥了谁的皮!”

    听得这话他身子就是一怔,在他府里这般颐指气使不说,还公然赤果果的威胁他一品侯爷,简直就是欺人太盛!

    只是不管他心中如何的愤怒和不甘,也只能咽回肚子里头,拉着云若风阴沉着脸回了主院。

    “跪下。”进了厅堂,他便冲着一直抽噎的云若风厉声斥责。

    云若风吓得一个激凌,再也不敢抽噎噗通一声跪在地下,只是一向娇生惯养的他何曾像今日这般委屈,虽然不敢和云景天顶嘴,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若是往常看他这般哭,云景天少不得要心疼,可今日自个的前程整个云府的福祸都还不知,他心里头的气就无法压下去,铁青着脸看着侍候云若风的几个小厮道:“少爷他为什么要去水月居?他说了些什么?你们从实给本侯招来,若敢隐瞒,一律发卖出府。”

    吓得大气不敢呼的小厮们纷纷勾了头,其中一个回禀:“回侯爷,少爷他是听闻夫人要离府去慈安寺一时气愤才去了水月居找郡主理论,可是守院的婆子不让少爷进院子,少爷他一时气不过就说了句——”

    他埋着头不敢将那句原话说出来,云景天却是不耐烦的一拍桌子:“说,少爷他说了什么。”

    “少爷他说,他说郡主克死了自个的亲娘,如今又来克夫人,还说郡主怎么就没给刺客杀死。”小厮再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云若风的原话述说出来。

    听了这番原话,云景天只气得话也说不出来,只板了脸瞪着跪在地上的云若风,他心里很是清楚,若是这番话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头,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这混账东西,平日里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好半天,他才抑制住想要一脚把这不争气净给他惹事生非的儿子给踹到一边去的念头,拿起桌子上的戒尺道:“伸出手。”

    看到他拿起戒尺就知道自个要挨打的云若风虽然害怕,但又不敢反抗,只能颤抖着将手心向上伸出来,他刚伸出手,云景天扬起手就重重一戒尺打在他手心:“知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这一戒尺打下来,云若风的手心马上变红,可见这力道之重,从没挨过打的云若风今日不但让打了两巴掌,如今这手心的痛更是刺骨,他虽然害怕云景天,可心里却并不服自己为什么要挨打,痛和委屈一并爆发,他再也无法压制,大声道:“孩儿没错,娘亲因为她才去的慈安寺,孩儿就是讨厌她。”

    一听他提到柳氏,云景天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柳氏是为了替他揽罪才被皇上罚去慈安寺的,自己才刚答应了她会好好照顾三个儿女,风儿尚小,因为自个娘亲才会口无遮言,他不明白他大姐姐如今身份有多贵重,也是自己这个当爹的没有说清楚!

    这般想着,他就放柔了语气看着云若风:“风儿,你娘亲她并不是因为你大姐姐她才去的慈安寺,你娘亲她是奉皇上之命去慈安寺为太后娘娘祈福,这是荣耀,你大姐姐她如今不但是你大姐姐,还是皇上亲封的一品郡主,你往后可再也不能对你大姐姐无礼了,知道了吗?”

    “你骗人,娘亲明明就是被皇上惩罚了才去的慈安寺,她也不是我的大姐姐,她不过就是个贱种,她不是咱们云府的血脉。”云若风却并不买账,梗着脖子撅着嘴不服的叫嚷。

    原本心头有些松软的云景天因为他最后一句话再度气上心头,扬起手中的戒尺再次重重敲在云若风的手心,“谁教你这些混账话的?谁教你这么侮辱你长姐的?你要再敢胡言乱语,为父就罚你去祖祠跪着思过。”

    他一连打了三戒尺,痛得云若风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她就是野种,娘亲就是这么说的。”

    “你还不闭嘴。”见他还敢顶嘴,愤怒至极的云景天扬着手中的戒尺,没头没脸的一记记敲下去,只敲得云若风鬼哭狼嚎不止,躲在门口的奶娘听得云若风的哭声,吓得气也不敢出,踮起脚尖就往老夫人的福安堂方向跑过去。

    侯爷如今在盛怒之中,偏偏少爷又不肯服软惹得侯爷愈发生气,再这么打下去,少爷那娇贵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住?

    夫人也不在府里头,如今能劝得住侯爷的,唯有老夫人了,老夫人向来疼爱少爷,肯定会救少爷的!

    福安堂里老夫人躺在榻上眯着眼休息,只是因为心中到底还是锁事太多,也无法安然入睡,正迷迷糊糊将睡未睡之时,听得女子惶然的声音传了进来:“老夫人,您快救救小少爷吧。”

    一听小少爷,老夫人原本迷迷糊糊的心智猛然间就醒了过来,她起了身道:“快将王奶娘带进来,风儿他怎么了?”

    老夫人一直疼爱这唯一的嫡孙,赵妈妈自是不敢耽搁,忙出了厢房将王奶娘带了进来,王奶娘进了之后顾不上行礼,只哭丧着脸道:“老夫人,您快去救救小少爷吧,您再不去,小少爷可就撑不住了。”

    老夫人也无瑕追究她的失礼,下了塌问:“风儿他怎么了?谁敢打我的风儿?”

    一边的赵妈妈不由摇头,老夫人这是急上头了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在这府上,敢打小少爷的人,除了侯爷自己还能有谁呢?

    王奶娘一边哭一边道:“是侯爷在打小少爷,老夫人您快点去救小少爷吧。”

    一听是自个儿子打风儿,老夫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自是清楚自个儿子往日里有多疼爱风儿,今日竟狠得下心来体罚风儿,想来是风儿做了什么让他气愤不已的事情。

    老夫人也懒怠去追问王奶娘云若风究竟做了什么事,才惹得云景天这般生气,爱孙心切的她带着赵妈妈一行人就匆匆忙的向主院的方向奔去。

    到了主院,就听得云若风杀猪般的哭嚎声以及云景天愤怒的斥责声,以及戒尺落在肉体上发出的啪啪声,老夫人心头一紧忙迈开大步进了厅堂,愤然道:“还不住手!”

    一见自个娘亲也来了,云景天只好将扬起的手放下,“娘,您怎么来了?”

    “祖母,风儿好疼。”一见最疼自己的祖母来了,云若风便一头扑进老夫人的怀里。

    看自个孙子满脸都是红肿印子,老夫人就心疼不已,转了身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风儿下去,让府医给风儿看下。”

    王奶娘和几个侍候云若风的小丫鬟忙七手八脚的扶着云若风就退了出去,老夫人还是不放心,吩咐赵妈妈:“红英,你跟着去看,看风儿的伤究竟严不严重,再来回禀。”

    赵妈妈也跟着退下,老夫人又转了头没好气的看着云景天道:“风儿还小,你怎么就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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